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了一跳,把剛才聽到“大城市裏的姑娘”幾個字感到納悶的我拉回神,扭頭看了下面一眼。

只見阮嫂被他這模樣嚇到了,臉色變得煞白,忙僵著笑容顫音道:“看……當然要看。不過,不是您給我檢查啊?”

這話說的就有些失落的感覺了。我見狀,白了她一眼,她還要不要臉,竟然期待男人給她看那裏!我都替她臉紅!

旭雲聞言,好半天才開口說了句,“真要是想治病的話,就安靜的配合診治。否則,現在就出去。”

旭雲的意思不就是說,她要是真想看病,就別啰嗦,他要怎麽給她看就怎麽看。

旭雲警告的話一出,她就忙捂住嘴,點點頭。

旭雲見狀,才沈著臉,領她走到診臺邊,讓她伸手到軟枕上,給她把起脈來。

阮嫂見他認真的模樣,不禁單手托腮看著他,目光賊兮兮的。

這讓我實在看不下去了,本想下去發怒,可一想她是來看病的病人,我要是下去趕她走,豈不是顯得我太善妒和無理取鬧了?於是,深吸一口氣,眼不見為凈的蹬蹬上了樓。

等到二樓後,便從病床底下抽出一張凳子坐下,等著那個妖裏妖氣的阮嫂上來。結果,剛坐下沒幾秒鐘,樓下的打谷場就傳來一聲尖叫,“啊~!阿爹!阿爹你醒醒!”

聞言,我心驚了一下,趕緊跑到窗口處,打開木框窗戶的門,往出聲處看去,只見打谷場上,一個打著赤膊,只穿著黑色馬褲的老頭躺在地上身子直抽搐。而一旁有個少女跌跪在地,伸手搖晃著他的胳膊,焦急的哭喊著。

她的聲音很快引來附近曬谷子的其他村民,一個個湧過去詢問情況,最後有兩個壯漢把老頭擡起來,往醫堂這邊跑來。

我見狀,剛要下去幫忙,這時後面跟著的幾個村婦安慰少女的話,引起了我的註意,讓我頓住步伐,朝樓下看去。

只聽其中一個婦女說:“丫頭別急,你阿爹是蠱作祟了,吃了趙大夫的藥,就壓下去咯。”

“我曉得啊,只是我阿爹昨天不小心說錯了話,惹的趙大夫不高興了,我是怕……”

“噓……”

她的話還沒說完,底下一個胖婦女指了指偷聽的我一眼,頓時,說話的少女和另外一個臉上有麻子的婦女就擡起頭來看向我。

我見狀,不好意思的朝她們笑了笑,結果我笑容還沒展開,她們就睜大眼睛,一臉驚恐的模樣低下頭,然後除了那個少女跑進了醫堂,其他幾個婦女,都四散跑開了。

這是什麽情況?我很可怕嗎?

下意識的伸手摸了摸自己的臉,好像我長的也不嚇人呀……

不過剛才她們說那個老頭是“谷”還是“古”作祟,這病很厲害嗎?

“趙家妹子,趙大夫讓我上來找你檢查,我躺哪啊?”

就在我納悶的時候,背後傳來了阮嫂的聲音。這讓我回過神轉頭朝她看過去,只見她走進房間後,把門閂閂上了。看起來是怕我給她檢查的時候,被不知情的人推門進來看到。還算有點羞恥心。

“你隨便找一張床躺下好了。”雖然不喜歡她這妖裏妖氣的樣子,但是,我也不好表現出來。畢竟都是一個寨子裏的人。

她聞言,就快步走到我身邊的這張床上躺下,卻並沒有著急褪掉衣君子讓我檢查,而是擡頭看向我,眸裏帶著一絲緊張,“趙家妹子,能在你檢查之前,和我呱呱嗎?”

“呱呱?”我沒聽懂。

我和旭雲都是說普通話的,寨子裏的土話我們也聽得懂,但是,這兩個字我真沒聽過。

“就是你們城裏說的‘聊天’的意思。”她朝我解釋道。不過特意用不算標準的普通話說的聊天兩個字,可以看出,她也是在城裏呆過的。

“哦。聊天啊,行吧。”我不怎麽喜歡她,可是不否認,我很孤獨,需要和人聊天。因為我平時都不離開家,寨子裏也除了大壯兄妹會主動找上門以外,再沒別人來我們家,更別說找我聊天了。

我坐下朝她看過去,發現她的目光一直盯著我,不曾離開。並且我總覺得她現在不像剛才看起來那麽妖裏妖氣的,反倒是表情越來越嚴肅。

“趙家妹……”說到這,她頓了一下,便嘆口氣又道,“算了,我還是叫你白荷順口一點。白荷,你失憶後,真的什麽事情都不記得了嗎?”

白荷是我的全名,我聽旭雲說,我和他是青梅竹馬的戀人,之前在縣城住著的,後來才搬到這裏,至於為什麽搬到這裏,他又是什麽時候當上這裏的苗醫的,他並沒有告訴我。並且我每次問他,他都會沈著臉,不回答我。

我其實最怕的就是他不理我,因為那樣,我一點也猜不透他的想法,會很害怕。所以,久而久之,我也不問這些事情了。

現在聽到阮嫂這麽稱呼我,還問了這樣一個令我心痛的問題,便不悅的道:“對啊,不過這好像也和你沒什麽關系吧?如果你是想和我聊這些,我看就不(用聊下去了)……”

“是和我沒有多大的關系,可是……可是和他有關系!”誰知道我話還沒說完,她突然坐起身,一把捏住我的手,激動的打斷我的話。

她這樣的反應,嚇了我一跳,疑惑的問道:“他?哪個他?”

第005,幫阮嫂

不知道為什麽,當她說和“他”有關系,我有種強烈的感覺這個“他”是男字他,心也跳的越來越快。

她唇瓣抖動了兩下,捏我手的力度越來越緊,好半天才艱難的回答我,“這是我們寨子的禁忌,我不能告訴你他是誰……白荷妹子,你聽我說,現在只有你能幫我了。其實,我這樣一直來找你老公看病,只是……只是想要見你。”

“你為什麽要見我?”我更疑惑了,不知道她究竟要做什麽。

“是這樣的……”她眼珠轉動了一下,收回了抓我手腕的手,輕聲道,“我……我其實是有事求你,不過,你可千萬不要和趙大夫說。”

話末,她好看的桃花眼裏,露出祈求之色,一點也沒有剛才那嫵媚的模樣來。

“你都沒說是什麽事情,我怎麽好答應你?”我可不上當,萬一她讓我幫的事情會破壞我和旭雲的感情怎麽辦?我可是看到她剛才看旭雲那“色瞇瞇”的樣子了,明顯是對他圖謀不軌。

“這事不會傷害到任何人,也不難辦到,因為我只是想要去你家一趟!但不能告訴趙大夫……”

“你幹嘛要去我家呀?再說了,你去我家為什麽不能告訴旭雲?”我真的被她弄糊塗了。

“因為在你們沒來寨子之前,那裏是上一個苗醫師住的地方,而那個苗醫師呢,和我家死鬼男人是堂兄弟,前幾年他嫌寨子裏沒發展前途,就去了城裏。臨走前,把房子留給我們看管。後來,你們夫妻來了,在族長的安排下,我們就把房子賣給你們了。可是,誰知道前幾天那堂弟打電話給族長,說他馬上要結婚了,他在老屋,也就是你們現在住的地方,放了一箱銀飾,讓我現在拿出來寄給他。可這屋子現在是你們的,我怎麽好闖進去拿?哎……”話說到這,她煩躁的嘆了口氣。

“原來是這樣,可我在家裏並沒有見過有什麽裝銀飾的箱子。再說了,你就算要去拿,這也不是什麽大事,和旭雲說一聲,他肯定讓你去,為什麽不能告訴他?”

“我那堂弟說,箱子他是藏起來了,具體藏在那,他也沒好在電話裏說,只說讓我找找。本來吧,我也覺得和趙大夫說一聲,他就讓我去拿了。可誰知道他就是不願意,我真的是好話歹話說了個遍,就差沒給他下跪了。平時也看他挺好一個人,怎麽偏偏這會就小氣起來。最後我實在沒轍,我便想辦法來找你幫忙了!之所以不讓你告訴他,就是怕他阻止。”她說到這,伸手又拍了拍我的手背,祈求道,“白荷妹子,雖然你失憶了,可之前你懷小雨的時候,我沒少給你送雞蛋補身體的。別這點忙都不幫我呀……”

“我懷孕的時候,你還送雞蛋給過我?”我怎麽一點也沒聽旭雲提過?

“看來你是真失憶了,當初我幾乎是天天給你送雞蛋,就怕你營養不夠,我們阮家好不容易有的……”話說的好好的,她突然止言,好像說錯了什麽,臉色變得煞白的窺著我,看起來有點害怕。

這讓我大惑不解,“你們阮家?”

“瞧我這張嘴,話都說不好。我說的是,就怕你營養不夠,讓趙大夫擔心沒心思給人看病。”她一勾唇,笑了起來。只是,笑容看起來有點僵硬罷了。

我聽到這算是明白了,她是因為旭雲不讓她去我們家拿東西,才沒辦法來找我幫忙的。說起來也是旭雲不近人情,都是一個寨子裏的人,而且之前還幫助過我們,他怎麽可以這點小事都不同意幫呢?

不過也是,旭雲性格挺孤僻的,又喜歡清靜,還不喜歡別人翻他的東西,不讓她去我們家翻找東西也是正常的。

“白荷妹子,你可別拒絕我呀?要不然我真沒法和堂弟交代了……”

“好吧,一會你就跟我回家,我幫你一起找。”我可不想做個不近人情的人,所以,就同意了。

她聞言,一臉激動,“哎呀,就知道白荷妹子最通情達理了!你這可真幫我大忙了呀!”

我見她這麽激動的樣子也跟著笑了笑,“小事。你也別生我家旭雲的氣,他就是這麽個性格,不喜歡被人打擾。”

聞言她臉上的笑容漸漸斂了下去,突然很認真問我:“白荷妹子,你愛趙大夫嗎?”

我被她這一問,心猛地抽痛了一下,腦海裏浮現出旭雲要我時,逼我說愛他的畫面來,一股羞辱感讓我難過的半天呼吸困難,怕被阮嫂看出異樣,便低頭讓長發擋住臉,“你怎麽問這些,我要是不愛旭雲的話,怎麽會嫁給他還有了小雨?”

“別介意啊,我只是覺得你失憶了麽,以為你忘了之前對他的感覺了。呵呵……”她被我這麽一說,尷尬的笑了笑,隨後見我沈默,她又轉移話題,“對了,一會你下去就和趙大夫說我下面有點腫就行,其實,我也就是這幾天太熱,又穿著長褲去田裏割稻子捂的,回頭繼續吃趙大夫開的藥就沒事了。”

聽她這話,就猜到她為了見我,這幾天一直都沒服旭雲開的藥,難怪老不好。

“嗯。”我正好也不好意思給她檢查,她這樣一說,我自然毫不猶豫的答應了。

看我答應,她放松的舒了口氣,然後說她先離開,去我家的岔路口等著我。我點點頭,她便故意把裙子扯歪了點,才打開門下了樓。

她打開門的時候,樓下正好傳來旭雲的聲音,“回頭你阿爹醒來,再餵三杯礬水。把剛才我給你抓的草藥加水煎沸十五分鐘,濾出藥液,再加水煎二十分鐘,去渣,兩煎藥液兌勻,日服二次。對了,草藥裏的雄黃一定要研成粉,沖進草藥裏一起煎。千萬不要整塊放進去,明白了嗎?”

聽到他這話,讓我想起剛才被送來的老漢來,於是也走出房間,下了樓。

“……趙大夫,我還是有點不明白,那個倒完藥渣,再加水煮的話,為什麽不一次多加點水煮,這樣不省事嗎?”稚嫩的少女聲音,應該是剛才暈倒的老漢的女兒。

“我剛才好像說的很清楚,草藥加水煎沸十五分鐘,濾出藥液,再加水煎二十分鐘,去渣,兩煎藥液兌勻,日服二次。也就是說,草藥先煎十五分鐘後,倒出藥液就是藥汁,然後藥罐裏面的藥渣再加水煎二十分鐘。不是把渣倒了,給藥液加水!這下明白了嗎?”旭雲冷冷的解釋了一遍。

“明……明白了!謝謝趙大夫不生我阿爹的氣,還肯救他!”少女帶著一點懼怕的顫音道。

這時我跟阮嫂正好一前一後都走下了樓。

旭雲並沒有理會那個少女,而是聽到我們下樓的腳步聲,扭頭朝我們這邊看過來,目光先是銳利的上下打量了阮嫂一下,再朝我掃了一眼,但沒說什麽。之後便收回目光,朝大廳站著的兩個壯漢吩咐道:“你們把阿金伯擡回去吧。”

兩個壯漢應了一聲,就擡著阿金伯離開了。隨後那少女提著幾包黃紙包著的草藥逃似得跟著他們走了。

他們一走,旭雲才朝我問道:“怎麽樣的?”

我看了一眼不停撥弄頭發的阮嫂,第一次朝旭雲撒謊道:“就是有點腫,問題好像不大。”

旭雲聞言,便掃了一眼阮嫂,卻什麽也沒說,轉過頭,拿起筆在桌上的一張單子上刷刷的寫起字來,寫完後,我們也走到他診臺邊了。

我湊過去看了一眼,原來是寫的一些草藥的煎服方法。

寫完他便起身,從診臺後面的櫃子裏拿出幾包包好的草藥和幾盒西藥過來,連同剛才寫的那張單子一起推給阮嫂道:“除了那幾副中藥是煎服以外,這次我還給你開了一盒洗劑,和兩盒栓劑。你認識字,怎麽用回頭照著上面的說明書來就行。”

“好嘞。”

阮嫂笑著接過藥和單子,剛要走,旭雲便又扔下一句,“平時註意個人衛生,保證你很快就會痊愈。”

“哦。謝謝了趙大夫,趙家妹子,我這就先走了。”阮嫂尷尬的笑了笑,然後特意掃了我一眼,便提著藥扭著水蛇腰離開了。

“旭雲,是不是沒我什麽事了?”阮嫂走後,我便從門口那收回目光,看向走到洗手盆那邊洗手的旭雲問道。

我可不想阮嫂等太久,因為時間越久,她去我們家找東西的時間就越短,萬一正在找的時候,旭雲回來撞上,我晚上可就慘了!

旭雲聞言沒立刻回答我,而是等到洗完手,拿毛巾擦幹凈,才優雅的轉身朝我看過來,“這樣著急走幹什麽?不想多和我呆一會嗎?”

這話的語氣有點冷,聽著就知道他不高興了,我忙解釋,“不是的。我擔心自己在這會妨礙你給人看病。”

“寨子這麽點大,哪像城裏的大醫院門診那麽多病人,怎麽可能妨礙到我?再說以前你不成天嫌我陪你的時間太少嗎?”說話間,他已經走到我跟前,一只手緊緊抱住我,另一只手很不老實的在游走。

第006,旭雲的怒意

以前我嫌他陪我的時間少?

還有他現在這是要幹嘛,不會想把剛才在雜物室沒幹完的事情幹完吧?

一想到之前的瘋狂事情,我就有些不好意思了。忙伸手擋著他不老實的手,忙好奇的問道:“旭雲聽你這話,以前你是在城裏的大醫院當過醫生咯?”他很不喜歡我問他以前的事情,所以我說話的聲音小心翼翼的。

他聞言,果然目光立刻變冷了,“那都是過去的事情了,別再問,更別試圖想起來。因為,回不去了。我們只需要過好現在的生活。明白嗎?”

明白嗎?這是旭雲的口頭禪,我很想回答不明白,可我知道,他不喜歡我回答不。其實我感覺自己整天活的稀裏糊塗的,不知道自己究竟是誰,家裏還有無父母親人,什麽時候和他結的婚,又是什麽原因導致他從城裏的醫院離開,帶我來這個寨子裏生活的?一切的一切,我都忘記了,我不知道,怎麽可能不去試圖回憶?

而且,剛才分明是他提起來的。

“小荷?”沒得到我的回答,旭雲不老實的手搭在我的肩膀上,輕晃了一下。

我這才收回心思,艱難的朝他點點頭,“明白了。”

“明白就好。來,到這坐好。”他見我點頭,便扶著我走到他的診臺邊坐下。

我坐下後有些疑惑的看著他,“你要幹嘛?”

“把手伸出來,我給你把一下脈。”

“把脈?可我好好的,沒什麽不舒服啊?”我不解了。

他卻不回答我,而是不等我把手伸給他,便主動拉過我的手,放到軟枕上,站在一邊,閉眼給我把起脈來。

我則看著他閉眼認真把脈的樣子好半天,實在覺得無聊,目光就落在他搭在我腕上的修長白皙的大手上,我看形容女人什麽蔥段玉手,用來形容他的手都一點不為過。一時間,我竟然看他的手都看失了神。

“哎。”好半天他才收回手,失落的嘆了口氣。

我見他這樣,心裏咯噔了一下,“怎麽嘆氣了?你不是探出我得了什麽病吧?”

他本來像是在想著什麽心事的,聽我這話,皺眉朝我怒了,“快呸呸,胡說什麽呢。有我在,你哪會得什麽病!”

很少見他這樣小孩子氣,我忍不住噗哧笑了,“噗,瞧你緊張的樣子,如果我不是得了病,那你嘆什麽氣?”

“我只是在郁悶,打小雨出生都好兩年了,我們幾乎每天都同房,你怎麽到現在還沒懷孕呢……”話說到最後,他英氣的長眉越擰越緊,顯得很是煩惱。

我卻不以為意,“這反而是好事啊,帶小雨一個我們就夠操心的了,再生一個,豈不是要亂套?”

我本無心的一句話,卻沒想到引來旭雲淩厲的目光來,這目光還是我第一次見到,一時間慌了神,“旭雲,我……我說錯什麽了嗎?”

他居高臨下的這樣剜著我,就是不回答我,可眼神卻越來淩厲。現在灼的我大氣都不敢喘一個了。

我們這樣一個目光淩厲,一個目光含怯的對視了好久,直到我快被壓迫的窒息而亡的時候,他才別過目光,冷音道:“你先回家吧,中午和晚上都不用等我回家吃飯。”

他那淩厲的目光一從我身上移開,我就如同溺水的人,頭伸出水面一樣,大口大口的貪婪呼吸著,好半天說不出話來。

“還不走?不是怕妨礙我嗎?”就這幾十秒鐘的耽擱沒回應他,他就催促起我來。

我這次是真的生氣了,“你催什麽催,剛才不還說這裏寨子小,沒多少病人看病,我妨礙不到你嗎?現在又著急趕我走做什麽?哼!”

明明就是夫妻,可我總感覺他是主人,我是奴婢,他說什麽我就必須順從,不然他就會冷暴力的這樣或很暴力的那樣懲罰我,我真的是受夠了!

話末,不等他再說什麽,我就騰的從椅子上起身,擡腳便要朝外面走去。

本以為他見我發脾氣,一定會追上來道歉,結果我走出來了,他都沒理我!

這讓我心裏萬分難受,委屈的淚水止不住的往外冒出來,別說是其他人了,就是我都覺得他性格怪癖的令人難以忍受!

走出門好半天沒等到他追來,我便一咬牙,含淚跑開了。

一路上遇到那些寨子裏的村民,他們見到我都和見鬼似得,跑得老遠,更是讓我心裏難受。

好不容易走到家裏的那條岔路口,突然一抹黑影便從岔路口的刺槐樹後面鉆出來,嚇了我一跳,“呃,誰啊?”

“是我呀!你忘了我之前和你說在這等你的話了?”

是阮嫂,其實她說話間,我也看清她的相貌了,便伸手拍了拍胸口,平覆了一下心情,“我沒忘,只是沒想到你會從樹後面跳出來,嚇到了。”

聽到我這麽說,她尷尬的笑了笑,隨後伸手拍了拍民族裙上面沾著的樹皮,就催促道:“我們快走吧,不然等趙大夫回來還沒找到,撞上他可就不好了。”

“放心吧……”我心裏刺痛了一下,腳下的步伐也機械的往前走著,“他今天中午、晚上都不回家吃飯。估計,又是要去城裏采購藥品什麽的。”

“那太好了!”阮嫂快步追上我,顯得更高興了。

我知道她是覺得這樣更方便她找那箱銀飾了,可我卻越發的失落。

估計見我不說話,阮嫂扭頭看了我一眼,問道:“你眼睛紅紅的,沒事吧?”

“沒事……”本來是不想和阮嫂說自己家裏事的,可我心裏實在是憋屈,再不說出來,我怕會壓抑的瘋掉,所以,又輕聲補言道,“也不是大事,只是有時候我感覺旭雲很在乎我,可有時候,我卻覺得他根本不在乎我……”

說到這,我沒用的在外人面前落淚了。

阮嫂看了我好半天,才嘆口氣,話說的有些意味深長,“趙大夫這個人心思確實難以捉摸,不過他對你的感情,那是藏都藏不住的。寨子裏的人,沒有一個女人不羨慕你的。”

“羨慕我?”我自嘲的一笑,“你們是沒看到他的另一面。”

“另一面?”阮嫂詫異的問道。

我自然不可能告訴她旭雲晚上那變態的行為,所以,忙轉移話題,“我們的房子以前是你堂弟的,那麽房子底下有沒有地下室之內的?”

“應該是沒有的,我們寨子裏這種山石的宅子,不像吊腳樓那樣下面是空的。不過你怎麽這樣問?”阮嫂道。

我本來是想說屋底下這幾天有怪聲傳來,才想著要問她的,結果這時我們已經到了家門口了,便沒回答她,只說,“到了。”

阮嫂見狀,猛地挽著我的胳膊,一臉緊張的打量著院門四周,仿佛有什麽可怕的怪物要攻擊她一樣。

我雖然感到疑惑,但是也沒多問,只是伸手推開了院門,領著她走了進去。

她在跨門的一瞬間,把我的胳膊抱的更緊了,身子甚至還帶著顫。

這下讓我忍不住問道,“阮嫂,你怎麽了?”

“沒什麽,就是……”她正準備回答我的時候,突然她盯著院子裏的一角楞住了。

我見狀,忙順著她的目光看過去,只見廚房靠進院墻的那一拐角處,一抹粉色身影正彎著腰,手上拿著棍子翻地面的落葉什麽的,像是在找什麽東西。

我家這是進賊了?!

雖然沒看到她正臉,但觀察了一會,這身形和衣裳,讓我認出來她來,不禁疑惑的喊了一聲,“麗香?”

“麗香!”

不曾想,我居然和阮嫂異口同聲的喊出來,喊完,對望了一眼,就又朝那邊看過去了。

院子裏本來在找什麽的麗香聞言,驚得手中拿著翻地面的棍子都脫落掉地,隨後,轉過頭看向我們時,緊張的說不出話來了。這樣子,完全是小偷行竊當場被捉的模樣。

一時間,院子裏的氣氛變得尷尬起來。我一直覺得麗香是個很不錯的人,沒想到會做出這樣的事情來。要不是我親眼看到,真的不敢相信。

現場安靜了好一會,阮嫂突然率先開口,“麗香啊,你這孩子還真的幫我偷摸進來找銀飾?”

麗香二十歲,長得濃眉大眼,很英氣。但個頭不高,紮著兩根麻花辮,頭上戴著名族頭巾,因為沒嫁人,穿的是粉色的民族裙。這會聽到了阮嫂的話,眨了眨眼,楞了好半天,才尷尬的看向我道:“是啊,我心想你進不來,我就趁著送小雨回來睡午覺的時候,順便幫你找……找找那銀飾。”

原來是這樣,我就覺得麗香不可能做什麽偷雞摸狗的事情,不然的話,之前她幫我帶小雨也不會不收錢。我松了口氣,現場的氣氛也緩和了。

“你這孩子……”阮嫂走到她跟前,拍了拍她的肩膀,想要說她,但好像又不忍心,便回頭看向我,替她解釋道,“白荷妹子,前幾天趙大夫不是不同意我進來找銀飾箱子嗎?我就和麗香嘮叨來著,沒想到她就上心了,居然幫我偷偷找起來,真是對不住啊!”

“是啊,對不起,小荷姐。”

麗香比我小一歲,平時就喊我姐。所以,這會聽了她甜甜的一聲姐叫出來,我也原諒她了。

“沒事,你也只是想幫阮嫂而已。我不怪你的,不過小雨睡了嗎?”

“他呀,睡的可香了,中午的飯也在我家吃過了,你放心吧。”說到小雨,麗香就笑了起來。說話間帶著寵溺的語氣,可以看出她是真心喜歡小雨的。

我感激的笑了笑,“就知道你盡心。”

隨後又和她客氣了幾句,便讓她們進屋去找銀飾箱子了,可誰知,進去後,麗香就忙拉住要行動找箱子的阮嫂道:“阮嫂,這裏我找過了,沒有。”

“找過了?”阮嫂聞言,一臉的失落。

可我卻心裏不舒坦了,這麗香雖說是幫人,可這樣不經過主人的允許就進人家房子找東西,也太不禮貌。本來還以為她只是在外面找了,沒想到屋裏都找過了!

估計是見我又沈了臉,麗香忙不好意思的朝我道歉,“小荷姐,剛才我沒經過你和趙大夫的允許,就進來找東西,真對不起!不過我什麽都沒有亂動!”

她都這樣道歉了,我再沈著臉也不好,便無奈的嘆了口氣,“算了,你找都找了,我就不計較了。不過下次你再這樣,我可不原諒。”

麗香聞言忙舒了口氣,保證道:“保證沒有下次,謝謝小荷姐。”

“這屋裏沒有,難不成在院子裏?”阮嫂這時卻沈浸在自己的思緒中,目光來來回回在屋子裏環顧了半天,最後走出了屋子。

我和麗香自然都跟了上去。

到了院子裏之後,阮嫂四周看了看,最後目光定格在後院的柴房那邊,問身旁的麗香,“那裏你找了嗎?”

“還沒來得及去那找,你們就進來了。”麗香掃了我一眼,不好意思的一笑。

阮嫂聞言,又把頭轉到我這邊,朝我問道:“白荷妹子,我記得沒錯的話,那裏本來是沒有柴房的吧?你們什麽時候建了個柴房嗎?”

我搖搖頭,“這我不清楚,因為我失憶醒來的時候,那裏就已經有柴房和地窖了。”

“地窖?!”

“地窖……”

第007,地窖中飛出黑蛾子

阮嫂和麗香幾乎是異口同聲的朝我驚訝道。

我被她倆這強烈的反應弄得很是疑惑,“怎麽了?”

“這裏以前沒有地窖。”阮嫂說話的聲音居然帶起顫來。

“以前沒有嗎?這我真不知道。”我覺得阮嫂和麗香的反應好奇怪,特別是阮嫂,這會目光看向柴房底下,眸中閃現著覆雜的水色。像是在哭,又沒淚流出來。這看得我很是納悶。

“小荷姐你別覺得我們奇怪,因為啊,在我們寨子裏最忌諱的就是挖地窖,這裏的土質很松散,挖了地窖很容易塌掉,所以,古往今來,這裏都沒人家有地窖。這突然發現你們家挖了地窖,我們都有點替你們擔心。”麗香解釋道。

聽了她這話,我才了然,隨即心裏也有些後怕,“原來是這樣,估計旭雲不知道這一點,只是想挖個地窖當冰箱用的。”

“你下去過嗎?有沒有看到……有沒有看到什麽銀飾箱子?”阮嫂這會才從那邊收回目光,看向我。

她問話間,眼神銳利,手還緊緊捏著拳頭,讓我感覺到壓迫。

“我有幽閉恐懼癥,不能下去的,所以,並不知道裏面有沒有你要找的銀飾箱子。”我如實答道。

阮嫂得到我的回答,嘴角微微一揚,露出驚喜的笑容來,“果然,我就知道他不會那麽容易就……”

“咳咳!”

阮嫂的話還沒說完,就被麗香的咳嗽聲打斷了。隨即她就警惕的掃了我一眼,轉移話題,“白荷妹子,那銀飾箱子很有可能在地窖裏,我想去找找。”

“不行!”我忙拒絕。

“為什麽不行?”阮嫂皺眉,瞇了瞇眼,朝我逼視道。

同時,我也感覺到麗香看向我的目光也變得不對勁,不禁也看了看她,果然發現她和阮嫂一樣,目光突然變得不友善,就像換了個人似得。

我這會覺得不對勁了,“你們怎麽這樣看著我?我說不行,是因為柴房裏的柴堆中有毒蛇,今早還剛爬出來過。我怕你們過去會……”

我的話還沒說完,就見阮嫂突然轉身就往柴房那邊走,我慌了,忙要去拉她,卻被一旁的麗香給制止了,“小荷姐,阮嫂才不怕什麽毒蛇,以前她還專門上山抓蛇給她亡夫泡酒喝呢。你就放心吧,她不會有事的!”

“不行,萬一她要是被咬了可怎麽辦?旭雲很可能這會已經去往縣城了,寨子裏沒了大夫,她被咬了都沒人救!”我推開擋道的麗香,邊說邊往那邊走去。

麗香跟在後面勸我,“真沒事,我們山裏的女人,誰怕蛇呀!”

她們是不知道那兩條蛇有多兇猛,早上它們追著我咬的畫面還歷歷在目,我可不敢讓她們冒險。

然而不等我阻止,阮嫂那著了黑色民族裙的身影已經進入了柴房,我嚇得收住腳步,屏住呼吸,驚恐的看向那邊。

因為柴房為了透氣性好,所以沒裝門,我在這可以透過門看到裏面的情況。

只見阮嫂進去之後,裏面的柴禾掉下幾根,隨即有蛇吐信子的“斯斯”聲從柴堆裏傳來。阮嫂見狀,趕忙退出柴房,這時我以為她會嚇得往我們這邊跑,卻沒想到,她從民族裙前的圍腰口袋裏掏出來一個雞蛋大小的黑炭模樣的東西,捏下一點灑在她繡花布鞋的腳背上。頓時,一股惡烈的腥臭味,就順著她那邊傳了過來,讓我忍不住都捂住了鼻子幹嘔。

“什麽鬼東西,好臭!”我捂住鼻子問一旁的麗香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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